广闲网 > 杂谈 > 正文

​奉系军阀干将-“郭鬼子”郭松龄

2024-12-11 16:23 来源:广闲网 点击:

奉系军阀干将-“郭鬼子”郭松龄

郭松龄是奉系军阀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他一生的壮举就是“反奉倒戈”。郭松龄高大挺拔,朴素简朴,平素穿一套布军服,和士兵军服一样。当时奉军将领都是穿的质地很好的呢军服,布军服除了士兵穿,就是白俄兵穿,郭穿布军服的样子像白俄兵那样高大,因此遂被人呼为"郭鬼子"。

求学之路

1883年郭松龄出生于奉天东郊渔樵寨村(今辽宁省沈阳市东陵区深井子镇赵家铺村),祖籍山西太原。据族谱溯源和后人代代传述,郭家是唐朝名将、祖籍太原晋阳的汾阳郡王郭子仪的后裔。郭松龄的远祖在明朝迁来东北戍边,到清代由于世乱和兵祸,家业无存,其祖父一代迁到渔樵寨村落户。郭松龄的父亲郭复兴曾想追求功名复兴家业,但家境的衰落迫使他放弃进仕之路,在乡村做了一名私塾先生。郭松龄的母亲是一位典型的农村妇女,勤劳善良,尽管自家不富裕,也经常救济比自己更困难的人,这给郭松龄以很深的文化影响。

郭松龄19岁时,父亲在省城找到一份工作,一家人的生活得以维持,而辍学7年的郭松龄也可以不用帮工种地了。 1903年,郭松龄进入省城东南常王寨董汉儒先生开设的书院继续学习,希望从此踏上仕途。在这里,郭松龄接触并研习了一些新兴知识学科,尤其是一些西学使他开阔了视野。但是,学习不到两年,因日俄战争的爆发而再次被迫辍学。郭松龄的家乡是日俄交战区,炮火毁坏了许多房屋,居民也有不少被打死打伤。日俄战争的灾难给郭松龄的触动是巨大的,也由此动了从军报国的念头。

1905年秋,盛京将军赵尔巽在奉天大北关设立奉天陆军小学堂,以培养陆军初级军事人才。郭松龄恳求在将军衙门当差的远房姑爷做担保推荐人,并以优异的成绩受到主考人的赏识而如愿以偿。1906年,郭松龄被选入奉天陆军速成学堂学习。这是一所全新的中等军事学校,由赵尔巽在奉天陆军小学堂内增设,以便加速培养军事人才。郭松龄在这里学习期间和担任教官的同盟会成员方声涛的关系很密切,并从他那里接触到民主革命的思想。

加入同盟会

1907年,郭松龄以优等成绩毕业。见习期满后,充任盛京将军衙门卫队哨长(相当于排长),由于带兵严谨,勤于职守,深得陆军统领朱庆澜赏识。郭从此与朱结成亲密的部属关系,并长期追随在朱的左右。

1909年,朱庆澜调入四川驻防,任陆军第三十四协协统。郭松龄随他一同入川,任第六十八团连长。朱庆澜虽不是同盟会的会员,但很支持同盟会的活动。在他的掩护下,军中成立了同盟会组织,并聚集了一批同盟会会员,如程潜、方声涛等人。1910年,郭松龄经方声涛、叶荃的介绍加入新军同盟会,成为同盟会早期成员之一。

1911年,四川发生保路运动,四川同盟会利用保路同志军发动武装起义,围攻成都。已升为第六十八标第二营营长的郭松龄负责成都北部的防守,他对群众婉言相劝,没有发生流血冲突就解了围。结果,川督赵尔丰以通匪嫌疑撤销了他的营长职务,后在朱庆澜的恳求下才恢复原职。武昌起义后,四川各地纷纷独立,成都成立了"大汉四川军政府",朱庆澜任副都督。但不久,川籍将领鼓动地方军队发动兵变,朱庆澜与客籍将领被迫离开四川。与朱有密切关系的郭松龄也无法立足,辞职回到奉天。

广东护法

郭松龄是个有雄心有抱负的人,虽然经过几次挫折,但他并没有放弃从军的愿望。1912年,郭松龄考入北京将校研究所,第二年的秋天又考入中国陆军大学。

在这里,郭松龄学习了3年,研读了德日近现代军事科学。经过刻苦学习,郭松龄不仅掌握了当代最新的军事知识,具有一定的指挥才能,而且获得了许多新知识、新思想,在同代军人中脱颖而出。

1916年,郭松龄从陆大毕业,因成绩优异,被特聘为北京讲武堂教官。1917年,孙中山在广东发起护法运动,郭的老上级朱庆澜就在孙中山的麾下担任广东省省长。听到这个消息,郭松龄毫不犹豫辞去官职,只身南下,投奔到革命军阵营中。

朱庆澜对老部下的到来非常高兴,先后任命郭担任粤、赣、湘边防督办公署参谋和广东省警卫军营长等职务,后来又调郭松龄任韶关讲武堂教官,为广东军政府训练军队和培养军事人才。

在广东期间,郭松龄目睹军政府政令、军令不能统一,对实权操纵在地方军阀手中的状况很是忧虑。便寻得一个机会,拜谒孙中山,慷慨陈词,建议:“欲谋真正共和,须由军人革命”,孙中山对这个年轻军官的见识很是欣赏,曾不止一次在下属中夸奖郭松龄。

1918年5月,护法运动失败,一批追随孙中山的国会议员和军人被迫相继离开广州。失望加怅惘的郭松龄无法继续留在广州,便于1918年的秋天重返奉天。

与张学良成莫逆之交

1918年末,回到奉天的郭松龄经陆大同学秦华(时任督军署参谋长)的推荐进入督军署任少校参谋。 1919年2月,张作霖因增编陆军混成旅急需军事人才,重建东三省陆军讲武堂。郭被调到讲武堂,任战术教官。

当时,张学良也在讲武堂学习,为第一期炮兵科学员。张学良发现郭松龄具有强烈的爱国忧民思想, 又有较高的军事素养, 加之政见相投, 遂成莫逆之交。时年郭松龄36岁, 张学良19岁。

当张学良从讲武堂毕业后担任巡阅使署卫队旅旅长时,便向张作霖推荐郭松龄任卫队旅参谋长兼第二团团长。这是郭松龄受到张学良信任和垂青的开始,此时是1920年。

1920年7月,张作霖入关调停直皖战争,郭松龄充任先锋司令,在天津小站以一团的兵力击溃了皖军的两个旅。同年10月,郭松龄随张学良到吉林一面坡、密山(此二县今属黑龙江)、珲春等地剿匪,整个作战计划都由他制定,并与士兵同甘共苦,身先士卒,亲率团队进攻,迅速平定匪患。

两次军事行动崭露出郭松龄的军事才能,使他在奉军中声名鹊起,也更受到张学良的信任。张作霖也改变了最初的怀疑态度,对他予以破格提升。

1921年5月,郭松龄被提升为扩编后的陆军混成第八旅旅长,与张学良任旅长的第三旅合署办公,而实际的行政、训练都由郭负责。在郭的整顿下,三、八旅的战斗力大为增强。

1922年4月,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奉军全线大败,各部一触即溃。任东路军第二梯队副司令的郭松龄负责具体指挥三、八旅,在他的指挥下,三、八旅撤退完整,并且在山海关一役中,在临榆、抚宁一线与直军几倍追兵相抗衡,阻止了直军突破山海关直取奉天的计划,使得张作霖得以安然退回奉天。

从此,张作霖对郭松龄有了好感。张学良对他的信任更不待言,常向人毫不掩饰地夸奖郭松龄的治军才能。张学良对郭松龄的信任和依赖是超乎寻常的,当时三、八旅的事务一般都由郭负责,整军和作战实际事务多由郭松龄操持。

张学良如此放手,郭松龄对张学良也很尊重,平时做事都是经请示后才决定,从没有依仗被信任而有所跋扈,而且凡是张学良坚持的事,他多是服从。时人评价说:“张对郭推心置腹,而郭对张也鞠躬尽瘁。一般人都认为郭是张的灵魂”。而张学良自己则说:“我就是茂宸,茂宸就是我”。可见他们二人的感情之深。

第一次直奉战争后,不甘心失败的张作霖积极整军经武,并总结失败教训,重用杨宇霆、姜登选、韩麟春、郭松龄等新派军人,整肃军纪,训练新军。张作霖成立东三省陆军整理处,张学良任参谋长,实际由郭松龄代理。张作霖将奉、吉、黑三省军队统一以“东北军”的番号,取消师制,改为旅制。

1924年秋,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以张学良为军长、郭松龄为副军长的第3军,虽没有攻入山海关,却一直吸引着直军的主力。郭松龄率领第3军主力增援九门口后,激战石门寨,出击秦皇岛,所向披靡。

山海关大捷使张学良与郭松龄的名声大振,他们在奉军中的地位已不可动摇。

松龄倒戈

第一次直奉战争后,奉军内部分为三派, 一派为士官派, 即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派, 以杨宇霆为首, 主要成员有东三省训练总监姜登选、兵工厂厂长韩麟春。另一派为行伍派。又称绿林派, 以张作霖、张作相、吴俊升、汤玉麟等土匪出身的督军、师长为首。他们之间有的结成儿女亲家, 有的拜为把兄弟, 是东北的实权派。第三派是以张学良、郭松龄为首的陆大派, 由陆军大学、保定军官学校和教导队毕业的青年军官为骨干。他们主张富国强兵、保卫桑梓、开发东北、不事内争、抵御外侮, 是颇有爱国思想的少壮派。三派之间明争暗斗, 互相抵制, 最突出的是郭松龄与杨宇霆等人之间的矛盾。杨宇霆耍手段控制张学良, 代替张作霖发号施令, 处处与郭松龄为难。郭松龄与杨宇霆等人的矛盾日积月累, 已成无可挽救之势。

第二次直奉战争后,奉系内部发生了激烈的地盘之争。据何柱国回忆:张作霖原先预定由姜登选去接江苏,郭松龄去接安徽。不料杨宇霆也想要个地盘,结果杨去了江苏,把姜登选挤到了安徽,郭松龄则落了空。郭松龄在此次直奉战争中功高而未获赏,心中极为不满。后来杨宇霆、姜登选将苏、皖丢失,郭松龄气愤地对张学良说:"东北的事都叫杨宇霆这帮人弄坏了,安徽、江苏失败,断送了3个师的兵力,现在杨宇霆又缠着老帅,给他们去打地盘子,这个炮头我不再充当了。要把东北事情办好,只有把杨宇霆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赶走,请少帅来当家。"此时,郭松龄已露出反奉的心思,但张学良没有在意。

1925年, 杨宇霆竭力怂恿张作霖, 第三次进关攻打冯玉祥。郭松龄看到东北军内部矛盾日烈, 遂借参观秋操之机, 暂时隐居日本。郭松龄在日本没有多久, 突然接到张学良加急密电:“孙传芳组织五省联军, 由水旱两路向泸、苏、皖进犯……目前战局紧迫, 总座急盼我兄早日归来主持军事。”是年l0月, 郭松龄回到沈阳接受张学良任命, 统帅东北各军进关, 开赴京津阻止孙传芳五省联军北犯。

郭松龄在回国之前, 已经下定不再参加内战的决心, 主张拥护张学良为东北首领, 改革东三省内政, 发展东北经济, 改部队为军垦, 开发边疆, 巩固国防, 排除日本侵略势力。此时, 郭松龄正驻守天津。冯玉祥派他的参谋长熊斌到天津与郭松龄秘密会谈, 签订了一个郭松龄、冯玉祥和李景林的“三角同盟”, 达成如下协议:“郭松龄回师讨张, 必要时冯玉祥可以出兵相助;冯玉样和李景林之间维持现状;李景林可以军饷、弹药供应郭松龄。张作霖下台后郭松龄和李景林开发东北, 各理庶政, 不事内争, 改组合法政府, 不与外人缔结密约”。

11月17日, 奉冯双方再次发生武装冲突, 张作霖闻讯后大为震怒, 要下令动兵。郭松龄对张学良说:“东北一片沃野, 宝藏很多, 可以经营开发, 不应在关内争夺地盘, 惹起战争。这是我和李景林两人的共同意见, 望能转达上将军多加考虑。”11月20日, 张作霖突然电召郭松龄回奉。在接到张作霖电报前, 郭松龄已接到密电, 告知张作霖在杨宇霆的怂恿下欲杀郭松龄, 嘱其勿回奉天。郭松龄认为他的活动已被张作霖识破, 遂下定了提前行动的决心。当天, 郭松龄向张学良说:“上将军脑筋太旧, 受群小包围, 恐已无可挽救。”建议父让子继, 由张学良接任东北最高首脑, 改革东三省局面。张学良听到此话, 不禁骇然, 遂潜行搭乘北宁路火车东返。至此, 郭松龄已没有回旋余地, 只有倒戈一条路可走了。

郭松龄鉴于反奉意图已经暴露,便于11月22日,在滦州火车站附近一个停业已久的火柴公司楼上,召开了军事会议。会上决定起兵反奉。当场将不肯签名附和的4位师长解职软禁, 送交天津李景林看管。随即将原属张学良第三军团步兵6个师,炮兵2个独立旅以及工轴兵等共约7万余人,改编为5个军。

11月24日晚,郭松龄发出讨伐张作霖、杨宇霆的通电,提出三大主张:一是反对内战,主张和平;二是要求祸国媚日的张作霖下野,惩办主战罪魁杨宇霆;三是拥护张学良为首领,改革东三省。11月25日, 李景林、冯玉祥都发表通电响应郭松龄。

郭松龄将所部整编为5个军,郭亲任总司令,原炮兵司令邹作华为参谋长,刘伟、霁云、魏益三、范浦江、刘振东任军长。1925年11月25日,七万大军浩浩荡荡向奉天进发,一场血战拉开帷幕。

1925年11月28日,郭军攻占山海关。 同年在山海关将部队更名为“东北国民军”,官兵一律佩带“不扰民、真爱民、誓死救国”的绿色标志。郭松龄不再盗用张学良的名义,以东北国民军总司令的名义发表通电,电告全国,随即率部队出关。张作霖也在11月30日正式发布讨伐令,命令张作相、张学良在连山一带迎战。

郭军出关后原计划攻取锦州,然后夺取奉天。不料李景林突然背盟,向冯玉祥的国民军开战,并扣押郭军在天津存放的钱款和6万套冬装,使郭军的给养发生困难,并威胁郭军的后路。

为防备李景林从背后偷袭,郭松龄命令魏益三的第五军回守山海关,同时请求冯玉祥派兵援助。但冯玉祥犹豫不决,迟迟按兵不动。所以,郭军一开始就陷入无后方的境地,还要分兵对冯、李加以戒备。

1925年12月2日,辽西遭遇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风雪。这场大雪使张作霖喜不自禁,他认为郭军的冬装被李景林扣押,士兵在这样的天气下穿着秋装难以持久,只要奉军坚持住,便可使郭军不战自溃。

但出乎意料的是,郭军却利用大风雪的掩护,从结冰的海上进行偷袭,迅速突破连山防线,并于5日清早夺取连山。接着,郭军马不停蹄,对锦州发动进攻。

奉军只有一小部分进行抵抗,大部分一触即溃。12月7日黎明,郭军攻占锦州,形势的发展对郭松龄非常有利。

当时,张作霖所能调动的只有张作相的第五方面军5万多人,黑龙江的部队由于苏联控制的中东铁路拒绝运送张的部队而无法及时到达。因此, 张作霖请日本总领事内田转达, 要求郭军暂缓前进, 愿和平交出政权, 以争取时间结集兵力, 并派张学良到新民兴隆店设立司令部, 建立辽河左岸最后防线。

兵败身亡

1925年12月8日,关东军司令官奉日本内阁之命对张、郭两军发出警告:"帝国在该地有重大权利与利益。因此,在铁道附属地带,即我军守备区域内,因战斗或骚乱,对帝国利益带来伤害,或有危害之虞时……本司令官当然要执行必要之措施。"这一警告看似针对双方,其实对处于劣势的张作霖来说是有着很大的帮助的。

12月10日,关东军参谋浦澄江中佐赴锦州东北国民军总司令部向郭松龄递交警告书,并恫吓说:"我帝国完全准备好了应付阁下任何行动方案,顺便转告。"郭松龄答复:"贵国在东三省之侨民生命财产,于本军范围内,当竭力保障其安全……惟对方反对本军和平主旨,恐不择手段。"

此时,大凌河铁桥及沟帮子铁路给水塔被奉军炸毁,不能通行火车,郭松龄被迫改变策略,以主力徒步向奉天进发。另派一旅袭取营口,抄东路侧击奉天。1925年12月13日,郭军前锋抵达沟帮子,右路军马忠诚旅抵达营口对岸。12月14日,郭松龄发表《痛告东三省父老书》,宣布张作霖的十大罪状,发布自己治奉的十大方针。

这时,日本人又向郭松龄递交第二次警告书。与此同时,关东军司令官白川义则秘密委派大石桥守备队长安河与郭接触谈判,做最后的拉拢。

拉拢失败后,日本人开始对郭军的进攻进行干预。1925年12月14日晨,日本守备队奉白川司令官的命令对渡过辽河开往营口市区的马忠诚旅进行强硬阻挠,迟滞了郭军原定14日对奉军发起总攻的时间。15日,白川司令官将大石桥、辽阳、奉天、抚顺、铁岭、开原、长春等14个铁路沿线重要城镇划为禁止武装部队进入区域,禁止郭军通过。随后,又假借"护桥"、"换防"的名义,从日本国内和朝鲜紧急调入两个师团,分驻马三家、塔湾、皇姑屯一带,拱卫奉天,一旦奉军危急,便可出动。

日本人的干涉使张作霖有了喘息之机。他迅速将残余的部队进行整编,任命张学良为前线总指挥,并在巨流河东岸布防。张作霖此时在巨流河的兵力约有六、七万人,而且有优势的骑兵。炮兵虽不及郭军,但使用的多数是由奉天兵工厂运来的新炮和日本重炮。而且,由日本人亲自指挥和操纵这些炮队,弹药也由日本人提供。

由于日军的干涉,郭军原计划南北夹击奉天不能实施,只得在巨流河一线正面与奉军作战。20日,郭军夺取辽河西岸军事重地新民,奉军无险可守,郭军进逼奉天。21日,郭松龄部队与张学良部隔着巨流河决战。

22日,受寒冷、缺粮、缺弹药困扰的郭松龄不待主力集中便发出总攻击命令。郭军对兴隆店奉军司令部形成包围之势,但最终因刘文清旅弹药供应不上转胜为败。接着,吴俊升率黑龙江骑兵杀到,炸毁了郭军在白旗堡的弹药库。郭军遭此严重打击,士气低落,士兵中流传:"吃张家,穿张家,跟着郭鬼子造反真是冤家"。

张学良乘势加紧策反工作,亲自给郭军军官打电话,讲明形势,表示既往不咎,致使郭军全线震动。早已离心的郭军参谋长邹作华通过日本驻新民领事分馆与张学良通了电话,表示不再为郭松龄作战。 23日夜,郭松龄召开军事会议商议策略,将领们的态度很不统一。邹作华、高纪毅等将领极力主张"停战议和",而霁云、刘伟、范浦江等人积极主战。在此情况下,郭松龄仍决定和奉军决一死战。 24日拂晓,郭松龄"亲立阵头督师"。然而,令郭松龄没有料到的是,他的兵也是张学良的兵,张学良用飞机撒下的传单"老张家人不打老张家"极大地涣散了郭的军心,士兵开始纷纷投诚。给郭致命一击的是,邹作华"突然将所部炮兵旅撤回,并停止前线子弹供应,郭军遂大溃"。

郭松龄见大势已去,于是在1925年12月24日晨携夫人韩淑秀及幕僚数人以及200多名卫队出走。临行前,郭委托霁云军长收容余部,向沟帮子、锦州方向转移。

邹作华见郭松龄已走,下令各军停止进攻,发急电给张作霖,报告郭出走情形。同时又给张学良打电话报告:"茂宸已出走,部下已放下武器。现在已控制一切,请军团长放心。"至此,郭松龄反奉历经一个多月以失败而告终。郭松龄兵败后,冯玉祥则大大地拓展了自己的地盘,东起天津、西迄兰州,长城内外的草原牧场,尽成他冯玉祥国民军的天下。

兵败后的郭松龄率机要人员和卫队离开新民,向锦州方向撤退。与之同行的夫人韩淑秀顾及到郭松龄的安全,劝郭松龄率卫队骑马先行,尽快离开险地。但郭松龄念及韩淑秀不会骑马,不想扔下患难与共的夫人,就放弃了骑马。

郭松龄等人化装成农民坐着骡车,走出新民县约20里,遭到奉军王永清骑兵旅的追击,卫队战败,郭松龄夫妇藏在农家的菜窖内被搜捕出来。 24日下午,王永清将逮捕郭的消息报告给骑兵旅长穆春,并将郭氏夫妇押解到老达房烧锅院内,等待奉天的命令。张作霖听到消息后,欣喜若狂,在电话中向穆春说:“把郭鬼子给我送奉天来,我要亲自枪毙他。”放下电话后,想了想,又把电话打过去:“把郭鬼子给我看好,我这边派人去取他,我要亲自审问他为什么反我。”

25日晨,张作霖派出卫队团长高金山去押解郭松龄,但随后不久,张作霖又下达了“将郭氏夫妇就地枪决”的命令。史料记载,杨宇霆担心夜长梦多,张学良会出手相救,便向张作霖进言即杀郭松龄,以绝后患。

1925年12月25日上午10时,高金山将郭松龄夫妇押到离老达房5里许的地方枪杀。